
孔德林:對鄉土社會的凝視

孔德林對于材料的敏感及對鄉土的眷戀,成為其作品的強烈風格。謝少杰攝
??? 鄉土
??? 鄉土,是一個農業民族永遠的鄉愁
??? 1982年,剛剛轉向音樂界的羅大佑用《鄉愁四韻》、《鹿港小鎮》,唱出了在工業化與城市化浪潮的沖擊下,鄉土社會日益解體的哀傷與憤怒。就在這前后,1977年~1978年,借由一場轟轟烈烈的“臺灣鄉土文學論戰”,鄉土文學再一次成為臺灣文壇的主流。而在電影界,以侯孝賢為代表的“新電影運動”的導演們,也將目光投向身后的鄉土社會,并且以《風柜來的人》、《童年往事》、《冬冬的假期》等電影里所呈現的鄉土詩意,令島民與國際社會一起,將目光從臺北的霓虹燈轉移到臺南的田頭與海邊。
??? 20年后的大陸,在經歷同樣的一個歷程:一邊是都市的崛起,另一邊是鄉土社會的陷落。而這不只是經濟地位的寫照,同樣是文化的現狀——強者的侵蝕,弱者的式微,天平在失去平衡。在大陸,鄉土文化一直沒有斷根。但是,當路遙、賈平凹等鄉土文學作家與“第五代導演”的時代結束之后,農村就被城市包圍了,新生的文化人們把目光轉向都市的迷離與光影,雖然偶有賈樟柯、郝杰、李睿珺這樣的導演,也偶有孔德林這樣的畫家,將懷抱面向土地。
??? 作為一個60年代人,孔德林經歷了封閉的中國走向改革開放的繁榮與浮躁,對前后的變化感觸特別深刻。“突然一開放,我們特別地迫不及待,特別地想擁有。我們的世界觀被沖擊,很困惑。當然,慢慢地,到處走,看了很多,感受很多。回頭看,有些東西,老東西,是不能全盤否定的。比如古代人和自然的關系。”他說。
??? 他尤其記得,制紙的老人們住在深山里,夜里八點,天黑還沒多久,就關燈休息了。“真正的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”。在那里,人就像自然一樣地安詳而緩慢地生活著。那種“慢”,不是城市人擁擠在上下班的早高峰和前赴后繼的deadline里的“慢”,不是永遠焦灼地等待下一個愛馬仕下一套豪宅時間或的“慢”,也不是用一個花錢的假期在千里之外精心營造的“慢“,而是近乎“不知有漢,無論魏晉”的曠達。
??? 這是農耕社會的一種生活方式。但是,孔德林說,“以前賈樟柯的一篇文章談到,我們不愿意承認自己的出處,唯恐自己不夠現代、不夠時尚、不夠與世界接軌。但是,我們的出處也許就是農耕社會。當你承認它時,你才獲得真正的自信,因為在你接受它的時候,你已經有承受它、判別它的能力。”
??? 所以,現在他每年也許會花半年時間待在寧化。他收藏古物,喜歡臺灣的民間歌手陳達,一個如同“活化石”般經歷了臺灣社會變遷的走唱老人。當然,他依然生活在一個有電梯和電視機的現代社會,但是,只是想要的不是那么多了,努力活得也像深山里的人們一樣曠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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